在疫情之下的上海,“社区团购”有了不一样的形式。
由于疫情防控的要求,互联网公司原本“预售+自提”的团购模式失灵。在居民无法出门、自提点也关闭的情况下,小区团长需要自行和商家资源对接,完成统计工作后统一付款处理。许多团长选择在微信进行群接龙,与此同时,“快团团”这样的工具也派上用场。
一位上海的团长告诉界面新闻,在团购流程上,她的原则是“就低不就高”,从不使用在线文档统计:群里有很多中老年,需要做到操作简单、渠道透明。
在“快团团”微信小程序中,商家可以上线商品团购页面,由团长发起团购,达到人数条件后,商家无接触配送至社区门口,而消费者则可以在线下单并付款。
简单来说,快团团满足了团长快速发布团购、线上统计订单和收款的需求。尤其是在上海疫情的特殊背景下——由于能减轻挨个统计买菜需求的繁琐工作,社区居委也向快团团寻求帮助。
据拼多多方面透露,由上海市闵行区马桥镇与快团团合作3月开设的团购,首日订单量就突破来1000单,第三天的日销售额冲向近百万元,开团仅三天,下单居民人数超过了一万两千多人。截止到3月底,上海至少已有10个街镇在“快团团”上开团供应物资。
据上海本地生活公众号ShanghaiWOW统计,上海疫情期间,近78万人有做团长的经验,其中60%选择了使用“快团团”发起团购。今年4月,“快团团”宣布免收全体上海团长4月的技术服务费。
在过去,上海这样的一线城市并非社区团购瞄准的重点市场。
实际上,2020年的疫情催生了社区团购需求后,早在当年3月,拼多多就推出了快团团。快团团一度被看作是拼多多入局社区团购的重要尝试,但和美团优选、兴盛优选等平台不同的是,快团团本身不提供商品,团长可以对接拼多多商家,或自行上架产品。
一位食品领域供应商告诉界面新闻,快团团其实是延续“社群运营”思路,在快团团推出之前,他们也接触过不少类似的工具,例如嗨团、微折购等。
从帮助团长提高信息效率的角度出发,快团团的核心竞争力,在于以团长为中心化的社交流量资源。团长相当于传统社群电商中的一级分销,通过社交链条,借助口碑进行传播。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快团团上甚至出现了物业费接龙、相亲等产品的“万物皆可团”。
依托庞大的微信生态,推出仅仅一年之后,这一“后来者”很快登顶行业前列。公开数据显示,2021年,快团团在微信社群团购小程序中排名第一,实现了600亿GMV,覆盖团长数超200万人。
一个关键的节点是,2021年以来,社区团购行业进入洗牌期。先是老玩家十荟团宣布关停业务,后是互联网公司陆续关停区域站点,社群团购工具反而坐收渔利,成为“私域运营”的流量支撑。
一位在江苏地区做过同程生活、十荟团业务的团长告诉界面新闻,在上述平台关闭后,其使用快团团对接货源,保留了微信群。
截至目前,拼多多官方未公布近期快团团的数据增长。据国金证券研报,疫情让快团团相关数据迎来快速增长。微信生态中,快团团小程序3月DAU同比增速达到448%,需求持续旺盛,快团团打开次数增速明显高于DAU增速。
对于拼多多来说,快团团的意义不仅在于提供了一个赋能的“工具”,而是借此打开了社群流量,通过200万个团长,触达多多买菜以往不擅长的高线城市。
根据亿欧智库测算,2022年私域流量管理市场达4187亿元,近5年复合增长率24.52%,市场仍然大有机会。在此背景下,快团团的成长也引来竞争者关注,就在今年2月,腾讯内测了一款团购工具小程序“鹅享团”;支付宝也上线了团购工具“天天团”。
不过,一位行业观察者表示,目前来看,“快团团”吃下了疫情的短期红利,但等到疫情逐步稳定甚至消失之后,快团团培养出的用户习惯能坚持多久还不确定。此外,在高线城市,竞争对手有以盒马、叮咚买菜为代表的生鲜电商,效率更高、服务体验更好,快团团能保持多久的繁荣,也仍然有待观察。
另有一些观点认为,快团团的发展模式和微商类似,在货源鉴别上仍然存在问题。在投诉平台“黑猫投诉”上,关于“快团团”的投诉多达5000多条,内容大多涉及无法体现、无法申请退款和售卖假货等。
最新一季度财报显示,拼多多营收增长放缓,但盈利较为稳定,多多买菜和电商拉动佣金收入的增长。从长远来看,如何沉淀疫情带来的快团团用户、如何将这一模式融合到拼多多的生态之中,才是更大的挑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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